渣了反派战神后+番外(4)

作者:抱香奴/道是无 阅读记录

原书没说季允黑化的具体原因,程放鹤就得自己发挥。这个世界抹杀了众多穿书者,估计是因为大家走了原身的老路,打算只靠虐待就让反派黑化。

程放鹤经历了八个世界的悲欢离合,深知无论是肉身的痛苦,抑或敌人的羞辱,都不太可能带来极致的恨意。

而黑化的真正秘诀,叫做得而复失。

夜深寂静,程放鹤换了件更贴身形的内衫,松松挽就发髻,微卷的发丝将白皙的脖颈半遮半露。指腹在眼尾压上片刻,那抹天然的暗红便愈发鲜艳。

程放鹤这张脸,到哪个世界都是重要金手指。

霜繁露重,他用外氅将自己裹了个严实,回到无心阁。

临川侯寝殿以前叫端慎阁,现在牌匾上的草书“无心”二字,自然是程放鹤的大作。他把侧室腾给季允住,除此之外,无心阁里没有一个下人。

程放鹤放轻脚步,走进烛火通明的正厅,隔着屏风,见侧室只有一灯如豆。他捧一盏油灯绕过屏风,见季允在他进屋的瞬间,把什么东西塞在枕头下。

季允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趴在榻上,应是全身多处涂了伤药,此时匆忙披衣下榻,跪在程放鹤面前,“属下今日一时鬼迷心窍,持刀伤人,请侯爷降罪。”

他肩上渗出鲜血,显然是动作过大牵扯了伤口。程放鹤踱步上前,虚扶他一把,“是他们滥用私刑,你持刀防卫,何罪之有?不许跪。”

季允沉默良久,而后低低应了声“是”。

程放鹤将油灯放在床头,为暗淡房间添几分光亮,坐下观察榻上趴着的人。

少年时的战神长期营养不良,身形尚未完全长开,瘦弱得仿佛能一把捏碎骨头。他面色发黄,五官却已显锋利,鼻梁高挺,眉峰如削,嘴唇很薄。

阴狠偏执的骨像,眼神倒还纯良。

程放鹤随口问:“本侯听说,你是在焦山之战被俘的夏人。你当时不过总角之年,莫非家住焦山附近,误入战场?”

他看过原书,当然知道季允不是误入,而是随他的将军父母上战场的。

季允道:“属下记不得了。醒来时已在越国战俘营,衣服里缝着绣了姓名年齿的布条,属下才知道自己名叫季允。”

程放鹤蹙眉,原书里没这段啊?装的还是真的?

“你既然跟了本侯,本侯定会为你查明身世。”

季允垂眸,闷声道:“战后十室九空,即便去查,恐怕属下也早已没有父母家人了。”

这话倒是真的。焦山之战中越军用兵巧妙,夏人伤亡惨烈,季允的父母都埋骨焦山。想至此,程放鹤叹口气,挪去床边坐着,轻握住他的手,“你这么年轻就无依无靠,本侯心疼得紧。若你愿意,便把侯府当做新家,把本侯当做家人吧。”

“本侯与你虽无血脉之亲,但是真心喜爱你的。本侯向你保证,以后我在一日,便一日护你平安周全。”

他语气郑重,是很能让人安心踏实的那种。而对方许久未应,他强行掰过季允的下巴,见那黑眸中凶光来不及藏起,似要划破他脖颈般狠厉。

这一瞬,程放鹤想起了牢房的遍地鲜血,想起了那孩子紧握匕首的疯癫模样,浑身一僵。

那眼神立即被压下,少年的面容略带青涩,摆出顺从的姿态,眸中浮现出仰慕的神情。

程放鹤看破不说破,爱怜地摸了摸季允的脸颊。

“侯爷先前说要属下侍奉您,不知是如何侍奉?”季允咬着下唇,“请您说个明白。”

程放鹤脱下外氅,在季允面前俯身贴近,呼吸的热气弄得人长睫微颤,手指沿他脖颈滑到渗血的肩头,拈起中衣领口的边缘,向外揭开——

“侯爷自重!”季允身子立即弹开,大口喘着气,颊边的红不知是怒还是羞。

片刻之后,他似乎反应过来,跪在榻上似要请罪。

程放鹤轻笑,也不气恼,一只手将人固定在床边,另一只手再次扯开他领口,露出整个肩膀。

左肩横着两道细长的刀伤,旧的那道已然结疤,新的却才被扯裂,洇开大片血污。程放鹤一脸怜悯,洗了帕子为他擦拭,又将药膏小心地涂抹在伤处。

手指触到疤痕时,季允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本侯不过是瞧瞧伤处,季郎想哪去了。”程放鹤话音温柔,又带了些戏谑,“就这遍体鳞伤的身子,还能怎么侍奉?”

“侯爷叫属下什么?”

程放鹤上药的手忽地捏住他肩膀,贴在他耳边吐气,“季郎,本侯这样唤你,好么?”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悄悄将枕头掀开一个角,看清了下头藏的东西。

季允扭开目光退到床角,抱着双膝埋下头,“属下身份微贱,侯爷这样称呼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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