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再过两刻钟喊我的。”她靠在宋墨的肩上,笑道,“既然去给人家拜寿,总得给寿星敬杯水杯吧?”
“我就是怕你喝了酒不舒服才赶在景国公夫人去水榭之前把你给叫走的。”宋墨不悦道,“是谁不舒服的时候只知道折腾我?”
窦昭微赧。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不舒服的时候看见宋墨风轻云淡地坐在那里看书或是写字,就总想闹腾他。一会要他去给自己倒杯茶,一会嚷着要吃什么东西,看着宋墨围着自己团团转,那些什么胸闷气短就会全都烟消云散。
“前院还没有开席吗?”她只好转移话题,笑着问,“你身上没有一点酒味。”
“你不是闻不得酒味吗?”宋墨道,“还问我为什么身上没有酒味!”
窦昭讪讪然地笑,道:“等会回去,我给你做葫芦饼吃!”
宋墨没好气地道:“你能闻得油烟味吗?”
窦昭语凝。
宋墨哼了一声,一路上都没再和窦昭说话。
眼看着快到家了,窦昭不由急起来,嗔道:“那你要我怎么样嘛?哪有这样小气的人!”
宋墨虎着脸下了马车。
窦昭只好跟着他进了颐志堂。
第三百四十二章讨要
宋墨金刀大马地坐在内室临窗的炕上,冷着脸,对窦昭道:“去做葫芦饼!”
怎么别扭得像个发脾气的小孩子?
窦昭忍不住抿了嘴笑。
宋墨瞪了她一眼。
窦昭上前拉了他的手,像哄小孩似的道:“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下次再也不这样说了。”然后接过丫鬟手中的热茶递给宋墨,“我去给你做葫芦饼去!”
宋墨却揽住了她的腰,道:“灶上油烟呛人,让灶上的婆子做就是了。”
声音软了下来不说,还隐隐带着几分笑意。
“你这家伙!”窦昭哭笑不得,横了宋墨一眼。
宋墨微微地笑,把脸贴在了窦昭的胸口,低声道:“寿姑,你以后再也不要说那样的话了,我听了难受。”
窦昭心里刹时柔软得能捏出水来。
她温柔地回搂了他。
“是我不对才是。”宋墨向她道歉,声音显得有些郁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挺能容人的,可只要一想到我的好意你不领情,我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以后我要再这样,你别搭理我,让我一个人在小书房里呆一会儿就好了。”
窦昭听着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
宋宜春要杀宋墨,宋墨曾经质问过宋宜春,宋宜春不说,宋墨也从此闭口不问,和宋宜春行同陌路,何曾向宋宜春去解释什么?这本是宋墨的性格,此时却因为怕她误会,把自己的心思摊开给她看,对她毫不设防……
窦昭亲吻宋墨的头顶,低声笑道:“我怎么舍得?”
宋墨抬头,满脸的惊讶。
窦昭蹲下身来,把脸贴在他的掌心里,声音低缓却又坚定地再次含笑说道:“我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丢在小书房里?”
“寿姑!”宋墨错愕,但这错愕很快就变成了狂喜。
他一把抓起窦昭,像举小孩子一样的把她举了起来:“寿姑,寿姑!”
窦昭真怕他把自己给摔了下来,忙搂了他的脖子:“别,别,别!我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
“哦!”宋墨眉开眼笑,小心翼翼地把窦昭放在了炕上,深情地望着她,喊了声“寿姑”,吻上了她的唇。
好像和宋墨相处起来也不是很难!
窦昭闭上眼睛,缠绵地回应着宋墨。
先不说宋墨俩口子的那一室春光,且说景国公府虽然只请了近支姻亲,却也席开十五桌,隔着水榭搭起戏台子唱着堂会,热闹又喜庆。
窦明上前给景国公夫人敬了杯酒,就起身要告辞:“婆婆身体微恙,独自在家,我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听戏也不安心,改天再来陪夫人摸牌。”
景国公夫人就有些不高兴,可人家拿了婆婆做伐子,她不放行,好像她一点也不关心亲家的身子骨似的。
“哦!”她忙关心地道,“你婆婆病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也好去看看亲家母。你快回去吧,好生照顾你婆婆,我忙过这一阵子就去看她。”然后吩咐魏廷珍送窦明。
“不过是有些脾胃违和,消消食就好了,哪好意思吵了亲戚们。”窦明大方得体地和景国公夫人应酬了几句,随着魏廷珍出了水榭。
魏廷珍急道:“母亲到底怎样了?怎么之前一点风声也没有?你回去跟母亲说一声,我明天一早就回去侍疾。”又问窦明,“家里还缺不缺什么?明天我一并带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