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生怎么也没想到是靠运气选歌，面面相觑里，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荒唐。

季昭不动声色地消化着规则，看着A班的宋江江率先打头阵去抽签了，问喻澄：“队长的编号球和普通选手的编号球肯定有区别，你能分出来吗？”

喻澄估算了下：“可以。”

她问：“你想要当队长吗？”

季昭嗯了一声：“你和我谁当都一样，当了队长才能掌握主动权。毕竟这个时代的歌实在是……”

元素颇多，丰富多彩，多种多样。

喻澄点了点头。

她说：“我来争取。”

季昭从来不担心喻澄，毕竟喻澄当将军这些年从无败绩，每每有她的奏折送过来，无一不是好消息，她看都看烦了，有次批折子曰：“朕听闻塞北桃花已开，无缘得见，甚憾，喻爱卿说与朕听听。”

据说喻澄收到后，帐中的蜡烛燃了一夜，纸上却仍是空白，次日亲自去林中折了枝桃花，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皇宫。

附了张纸：臣愚钝，说不出桃花之美，便把这塞北的春色献与殿下。

春色都能送来，更何况区区队长。

宋江江没抽中队长，但胜在排号靠前，哀声哉道了会儿就自我说服了，自得道：“其实我们A班的第一轮肯定会被选完，这排号没什么用。”

她跟旁边B班的练习生聊起来了，说要低价出售排号。

具体聊了什么季昭没细听，就轮到了她来抽签，她没喻澄的武功高，随便摸了个球，打开了一看，对镜头展示：“我是1。”

众练习生：“！！！”

这手气会不会太好了点！

还没抽签的裴佳：“昭昭让我摸摸沾运气！”

话刚落音，后背就是一凉，她抖了下，见是正往抽签台上走的喻澄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瑟瑟发抖：什么人啊！摸摸自己老板都不给？

其他练习生没有接收到喻澄带有杀气的目光，等到喻澄抽完签拿到队长之位后，回来就看到被摸得一脸凌乱的季昭。

“欧皇啊！”B班伸过来一只手在季昭的胳膊上摸了摸：“好软哦！”

“……”

季昭面无表情地把那只手扒拉下去：“都不许再摸了。”

虽然由于她个子小长得可爱，哪怕面无表情也毫无杀伤力，还让某些好这一口的小声尖叫：“高冷欧皇萝莉！好可爱好可爱，让我摸摸让我摸摸！”

季昭：“……”

喻澄问：“要不要我……”

季昭打断她：“不用。”

真正的强者，都不畏惧流言。

不远处的C班幽幽地传来一句：“可以吸吸吗？”

季昭：“……”

她对喻澄微笑：“晚上听我命令行事。”

笑起来时梨涡浅浅的，可爱却富有杀气，喻澄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

……真的好可爱，好想捏。

第13章 充电

等108位练习生们抽完签，节目组这才揭露了公演的九首歌——只见悬挂在空白墙上的写着“小组对决”的巨大屏幕缓缓升起，现出墙上贴着的歌名，距离各一米，粉色的黑体字醒目。

“啊啊啊啊有我喜欢的歌手的歌！”

“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我要选这首歌！”

“怎么还有英文歌啊，老天保佑我四级都没过千万别让我选到，保佑保佑保佑……”

程非晚清了清嗓子：“怎么样？有没有心仪的歌？”

众练习生：“有——”

程非晚笑：“现在就请第一位队长上前选择你心仪的歌曲。”

F班站出来个穿着灰色班服的女孩，圆圆的脸，笑起来有小虎牙，齐耳短发，脑袋扎了个揪揪，小跑起来一翘一翘的。

程非晚问她：“想好选哪首歌了吗？”

她从程非晚手中接过话筒，重重点头：“选好了！”

程非晚本来还想让她卖个关子，先不告诉大家，直接走到选中的歌曲前，没想到她直接指过去：“我选《一直很安静》！”

“昭昭，我们选哪首歌？”趁着其他人都在讨论，喻澄问季昭。

季昭打量着对面墙上的歌名，虽然这些天，每次拿到手机她都和喻澄会听些歌，就怕选歌的时候一头雾水，但很明显，这个时代的歌太多，她们完美地避开了正确答案。

季昭轻声说：“《爱在西元前》和《牵丝戏》看起来有古代元素。”

喻澄沉吟：“二者选其一？”

季昭嗯了一声：“你以为选哪首比较好？”

喻澄沉默了下：“昭昭选吧。”

季昭疑惑：“什么？”

喻澄说：“……她们说你是欧皇。”

虽然不太懂为什么是欧皇，但也能猜出来，应该是说季昭运气好的意思，喻澄深以为然，皇帝那是天命所归，能不好运吗？

“迷信，”季昭随手一指：“那就《牵丝戏》。”

喻澄是第六位能选择的队长，也是运气，前五位没人选《牵丝戏》，而等喻澄站在这首歌的前面后，陈杏子倒吸了口凉气：“不是，就喻澄的vocal水平她怎么敢选的呀！”

“这首歌怎么了？”宋江江好奇地探过来头：“我没听过，怎么了？”

沈一灿抱臂：“有戏腔。”

她欣赏的看了季昭一眼，说：“我反而很欣赏这种挑战精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可以去你们队吗？”

季昭伸出手：“欢迎。”

她在A班观察过，沈一灿是A班最出色的练习生，唱跳全能，形象也绝佳，虽然性格不太好，但胜在脸能欺骗人。

陈杏子经常说沈一灿，季昭一顿，说什么来着？

旁边冷眼看着的陈杏子亲自现身说法，轻呵：“又用清纯校花脸骗人了！”

季昭看宋江江还愣着，出于礼貌，亲自递出了友情的橄榄枝：“你要一起加入吗？”

宋江江：“我？”

季昭微微点头。

宋江江一听被选了，腰板都比之前直了，她右手握拳放在唇边清了清嗓子，矜持道：“我能问一下为什么选我吗？”

季昭不假思索：“你实力不错。”

宋江江喜上眉梢。

季昭：“长得漂亮。”

宋江江喜形于色。

季昭：“方便给我洗衣服。”

宋江江：“再见！”

“我有个问题，”围观了全程的应甜弱弱举手：“队长明明是喻澄，为什么是季昭昭选人啊……？”

旁边默默地伸出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A班大姐姐周雨停温柔道：“乖啊，不该小朋友问的问题不要问。”

应甜：“……”

主人的%#@#￥……%&￥@！

十八位队长选完歌，站成一排，神色各异。

有人开心，选到心仪的歌，不愁选不到心仪的队友。有人伤心，抽到队长又怎么样，没选到想唱的歌就算了，对手看起来还很强，真的不想比了！

唯有喻澄——

季昭把短袖的下摆打了个结，心想，也只有喻澄，明明都没听过这首歌，也不知道是难是易，她选了，就是它了。

这会儿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就等着程非晚宣布下一环节。

“喻澄，”终于，程非晚说：“请选择你的队友。”

喻澄毫不犹豫：“季昭……昭。”

宋江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怎么还结巴了？又不是恋综互选！紧张什么呢？”

陈杏子偷偷塞了个颗糖在嘴巴里，老神在在：“恭喜两位新人牵手成功！”

沈一灿拍了下季昭的肩膀：“队友，等我。”

应甜：“……”

她脑子里又有黄色废料了啊喂！

季昭从容地走向喻澄，就在要走到喻澄身边的时候，程非晚突然叫住她，问她：“被喻澄选择是什么心情？想对对手说什么？”

季昭接过话筒，看向喻澄旁边也选了《牵丝戏》自动成为她们对手的练习生。

她思考了片刻：“心情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