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恶人都还没死，我又怎么死，对吧？”

建認似是没有听见对方的话一般，喃喃自语着。

“不可能啊，我没有把真正的解药给素云帷啊……”

闻言，上官妩手上动作一顿，神色一鼎，徒手掐住对方的脖子，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

“你说什么，什么解药？”

建認喘不上气，憋地脸色青紫，好似快断气了一般。

这时，一只手覆上了上官妩的手背，她看过去，看到俞韫对她摇头。

上官妩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把人甩到地上，力道大的，让人在那一瞬间，听到了头皮发麻的骨裂的声音。

建認像条死蛆一般在地上，强忍着疼痛撑起身子，猛吐出一口鲜血，抬眼看着面前的这两个女子。

上官妩见对方还不开口，不耐烦地过去一脚踏碎了对方的手骨。

手上的剧痛传到四肢百骸，他大声惨叫这让他浑身颤栗。

“什么解药？”

建認抖如筛糠，但听到上官妩的话，竟然是嘲讽地笑了出来，阴测测地眸子看着她，道。

“她竟然没有告诉你，哈哈，上官妩，你也是个可怜人……”

上官妩眉头微蹙，又是一脚，踏碎手臂，骨裂的声音伴着地板碎裂的声音，足以让人知道面前这个人用了多么恐怖的力道。

建認又是大喊大叫，疼痛麻痹了他的全身，让它他的脑子里只剩下疼，，蜷缩着身子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说。”上官妩冷冷开口，根本不管对方到底有多疼。

已经疼成那样了，建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桀桀笑道。

“当年我可是买通了你们素云宫的人，给你的饭菜里下药，然后去跟素云帷说，只要她嫁入我家给我做妾，我便吧解药给你。”

“上官妩，你把她保护的太好了，什么都不懂，就那样同意了，听说你还把她逐出师门了，她的死和你也有关系。”

他姿态癫狂，状若疯子，话里话外竟然是丝毫没有为自己的罪行感到愧疚。

上官妩看着他，只觉得恶心，但是对方的话让她当年的疑惑也随之解开了。

上官妩握剑的手在不断收紧，终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手起剑落，钉如对方的腹腔，看着鲜血喷溅，染红地面，也让她的红衣真正如血。

那一剑，本来是要刺穿对方心脏的，但被俞韫手疾眼快，替对方转了放方向。

“你做什么？”

上官妩杀红了眼，根本不管眼前的人是谁。

俞韫相比于她要冷静的许多，淡淡开口道。

“你现在杀了他，那你一辈子都不想知道真相了吗？”

建認看向俞韫，同素云帷相似的脸让他愣住，随即反应过来，嘲讽着指着她们笑道。

“你，还有你，都是和素云帷一样的贱种。”

俞韫有素云帷的血脉，虽然并没有见过其人，听到这个男人这么说，还是忍不住眉头微蹙，更何况是上官妩。

上官妩手指微动，插在对方身上的剑随之转动，搅地血肉模糊，她看着，没有丝毫怜悯。

建認疼的想要躲开，但是上官妩怎么可能让对方如如愿，看了一眼俞韫，俞韫会意后，亦是抽出了建，干净利落地手起剑落，准确无误地订在了对方的脚腕上，刺穿了血肉，骨头，牢牢订在了地板之上。

似乎是知道自己要死了，建認也没有求饶了，嘴里溢出鲜血，却还是嘲弄着道。

“什么天下第一的绝色，素云帷她不还是给我建認做了妾，我杀她，是因为她不守妇道，整日念着你上官妩，你们同为女子，不觉得你们恶心……”

他桀桀的笑声听得人难受，说出的话让上官妩眼眸微眯，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抽出长剑，对着苟延残喘的人，冷冷开口道。

“她永远都是我的骄傲，你才是让人恶心的那个人。”

剑尖滴着血，一下一下，渐起的血花娇艳可怖。

建認嘶哑着自己难听的嗓子，大喊着。

“你们违背人伦，若是让世人知道了，就活该被唾弃……”

上官妩没有再让他继续说下去，目光森冷，一剑刺穿咽喉毙命。

建認面色痛苦，咽气前睁大的眼眸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人。

俞韫看着死在地上的人，尸体没有让她的眸子荡起一丝一毫的波澜，她淡声开口。

“这建認自把素云帷烧死后，素云帷的院子也荒废了，因为偏僻，也没有人再去理会，我带你去吧。”

上官妩抽出自己的剑，血液喷涌的瞬间，她眼眸带着嫌恶，躲开了，没有再让对方的血溅到自己身上。

她对俞韫点了点头，随后随手拿了烛台。

烛台落下，燃起的火光吞噬了房间，火舌在蔓延，把地上的尸体烧的滋滋做作响，散发的气味也如他这个人一般让人觉得恶心。

下人们都跑了，不跑对建認衷心的死士也被上官妩尽数屠尽。

这些人，哪怕与当年无关，但又有几个没有谈论过素云帷？

那是上官妩心尖上的人，她为她可成佛，也可疯魔。

后来，有人传出了，是当年那位被烧死的素云帷阴魂不散，来索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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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他朝若是

院子破败，房屋摇摇欲坠，杂草丛生。

上官妩光是看着，便能想象出当年素云帷是在什么环境下生存。

地上的血迹已经发黑，因为没有人在意，没有人清理，空气中都弥漫着腐臭的气味。

推开房间，门发出吱呀的声音，在黑夜中让人恐惧。

她借着手中灯笼的火光，一眼便看到了那矮小陈旧的书桌上的纸张。

因为年代久远，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写了什么，画了什么。

上官妩的指尖拂过纸张，湿冷的温度让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人在她面前活泼俏皮的模样，会对着她叫师姐。

“他朝若是……”

上官妩开口，依稀辨认出纸张上残留的字。

她是个一心修行，但又把半数时间花在了素云帷身上的人，她懂这些。

俞韫看过来，即使后面的字已经看不见了，但她记得，母亲跟她念过。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上官妩纵使再不懂，又怎么听不出其中的意思？

她突然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是对终于知道素云帷心意的欣喜，是对太迟了的痛苦。

她的帷儿，她是一辈子都错过了。

那年大雪，她第一眼看到素云帷时，便喜欢上这个小姑娘。

雪太大了，让她迷了眼，也让对方落入了她的眼，那声师姐，那人叫了一辈子。

素云帷说喜欢下雪天，她不懂其中的意思，没有注意到对方看她已经变了的眼神，只知道要把最好的给对方。

所以，她花了几天几夜，差点被冻死雪天山，才找到千年的玄寒玉，她大病初愈那日，素云帷第一次在她面前哭，让她不要再这么冒险了。

她只是笑了笑，后来打造寒玉簪，送给对方时，又哭了，在她面前哭地像个小花猫，说最喜欢她了。

那时她不敢奢望，自然不知道对方说的喜欢到底是哪种喜欢。

现在她知道了，素云帷想要一起白头的人一直都是她。

她在顾忌什么？顾忌世人的闲言碎语，顾忌被旁人的唾弃。

她们都在害怕，因此错过。

“师姐，你来带我走了吗？”带着笑意熟悉温柔的语气。

上官妩猛然回头，看到的只是一片漆黑，寻不到声音的来处。

……

白榆没有随俞韫她们去建府，因为她这边也要解决一些事情。

白崔氏已经死了，被扔到后山后野兽啃食，而白衾也不知所踪。

白折一下子就成了孤家寡人，他看着偌大的府邸，只觉得心寒。

匆匆办完了白麟的葬礼，找到还在守灵的白榆，看着对方，做出慈父的样子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