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心然见状，迅速扑向严如玉，举起双手护住严如玉的头，抬起的胳膊恰好挡住了向南手里的砖，坚硬的砖棱子去刀刃一般砍向戚心然的胳膊。

咔嚓一声，随即又传来“啊”的一声惨叫，众人停下。

戚心然的胳膊断了，一节骨头穿过皮肤漏在外边，连着手的一段毫无力气的耷拉着，鲜血顺着胳膊留下来。

戚心然痛到面色惨白，表情扭曲，一手扶着断掉的胳膊缓缓蹲坐到地上。

向南傻了眼，慌忙扔了手里的砖，后退一步，想要离开。

严如玉见此，红了眼，发了疯，怒吼一声，拿着手里的工具，拼劲力气朝向南当头一棒，顿时头破血流。

严如玉不罢休，还要继续揍人。

杨冬几人见状，连忙拉着向南逃跑了。

严如玉疾步要追，一句有气无力的呼唤，将她唤醒，找回自己的神志。

“如玉，别追。”

严如玉回神，转身看到躺在地上万般难受的戚心然，顿时泪如雨下。

跑过去，蹲下来，伸手去扶戚心然，却又怕再次弄疼她。

神情慌乱，不知所措，却仍努力道：

“心然，你，你，你怎么样？”

此时的戚心然，眼含泪水，面色紧绷，嘴唇发白。

“如玉，，，胳膊，，，好，，，好疼，，，”

严如玉泪如泉涌。

慢慢扶起戚心然，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安慰道：

“我，，你，你再坚持忍耐一会儿，我，我现在就打120，，”

见戚心然闭上眼，严如玉手抖着拿着手里拨通了120，说了他们所在的位置，嘱托他们快点过来。

挂断电话，又按下了另一个号码，那边接通后，严如玉便哭喊起来：

“哥！！！啊！！！”

，，，，，，，，，

清冷的街道上，两个孤独无助的女孩显得格外凄凉。

短短十几分钟，却仿佛时间凝滞，过得无比漫长。

为什么她们会遇到几个这样的流氓？

为什么这段时间没有人路过这条街？

为什么没有人听见他们的打斗声？

为什么没有人来帮帮她们？？

这些都在严如玉无尽的哭诉中显得苍白无力。

第36章 预谋

三天后。

戚心然躺在医院病床上，手术过后的左手胳膊被打上了石膏，整个包起来，另一只手上还挂着点滴。

奶奶坐在病床前照顾戚心然，严如松和严如玉两兄妹也在。

严如松郑重道：“心然，医生说手术效果很好，一个星期之后就能出院，回到学校正常上课，你就安心在医院治疗，其他的事情不用管，奶奶也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让那几个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严如玉接着说道：“是的，我爸爸请了最好的律师，警察调取了路口的监控取证，他们几个肯定跑不了。”

说着说着，又有些想要哭出来。

戚心然奶奶忙安慰道：“好，好，孩子别怕，我们不哭，不哭哈。”

这时，严如松的电话响了，拿出手机走到门口应了几句，很快回来了。

“是妈妈的电话，她说爸爸今天去了警察局，晚会儿回家，律师那里也有些新进展，让我们早些回去再商量一下。”

奶奶道：“好的，那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戚心然随即也微笑着附和道：“是啊，快些回去吧，我现在已经不疼了，自己也能小心活动，有奶奶在就可以。”

严如玉不舍，但也只好告别。

严家兄妹二人走后，看着诺大的豪华单间病房，奶奶有些惆怅。

但又极其温柔地稳重地说道：

“如玉是个好姑娘，严老师也是个好心人，这病房一天得好几百，还有手术费用，都是他们先前预付的，虽说他们是有钱人家不在乎，到这些咱以后可都要还给人家。”

“是的，奶奶，我会记着。”

此时的戚心然不知，目前的困境可不止住院费这么简单。

那天打架之后，戚心然受伤被送到医院，接着又紧急做了手术，前前后后都是严如玉和哥哥严如松在忙碌，等到手术结束，一切稳定，他们才打电话给奶奶让她过来医院。

严如玉的爸爸妈妈也曾来医院看望过她，在她眼里那是一对和蔼、慈祥、温柔稳重又令人羡慕的中年夫妻。

他们安慰戚心然好好养伤，而且已经报了警，请了律师，一切后续适宜都在有序进行。

但他们没有告诉戚心然的是，向南一伙人在离开之后居然也报了警，住了院，验了伤，做了伤情鉴定。

他们通过律师合谋诬陷戚心然，称向南与戚心然旧识，二人之间的私事被严如玉误解，严如玉不辩事实率先出手打人，向南自卫误伤戚心然。

双方通过警局和律师已经争辩了多次，也都做了供词让警方取证。

更可恨的是，向南和另外两个男生的家长，集结亲属在学校门口闹事，说学校学生打伤人，找学校要说法，十几个人，每天在学校门口吵闹，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与此同时，这件事居然被曝光到网络上，直指某某学校学生聚众打斗，某某集团千金出手伤人致残等等夸大其词的报道，好像一切有预谋一般四处散开。

严如玉二人回到家里时，爸爸已经在家了，律师杨成也在。

严如玉上前打招呼：“爸爸，杨叔叔。”

杨成回应道：“如松，如玉回来了。”

严如松坐下，开门见山问道：“杨叔叔，今天有什么进展吗？”

杨成叹道：“别提了，这帮人简直就是野蛮人，蛮横不讲理。在警察局都闹起来了。”

“只要给他们摆证据讲道理就东拉西扯，根本不和你就事论事，警方那边给他们普法都没用，就纯闹，尤其是那个向南的妈妈，不停哭，说她儿子有多好，被打重伤多可怜，家里如何如何穷，她自己有多少种病，哭哭闹闹，没理也要赖三分，连他们律师都看不下去了。”

严如玉听完生气道：“他们怎么能这样？无理取闹就有理了！！”

严妈妈无奈说道：“刚刚你大哥来电话说，今天公司楼下去了几个人，闹事的，被保安拦住了。”

严如玉更气：“他们简直，简直不可理喻！！！”

众人皆叹气！

严爸爸倒是稳如泰山，沉思片刻后说道：“杨成，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

“你们看，事情的起因是几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之间的误会引发矛盾，然后如玉出手了，接着就引发了一场打斗，双方都有受伤，要说严重，那个叫戚心然的女孩受伤更重啊！

但你看现在，那几个男孩的家长亲属，去学校闹，去警局闹，去公司闹，他们再无知，无理，这个是也有点说不过去啊！我总觉得这里边有些蹊跷。”

严如松接着说道：“是啊，从监控上看，是他们几个在路上拦住了戚心然，而且那个叫向南的男孩抓住戚心然不放，是他们几个骚扰在先，如玉到场之后有先理论交涉，后来才出手，这些监控上都有，警察也已经跟家属说明了当时的情况，各有理论。他们为何还要像现在这样闹？只是为了要赔钱吗？”

杨律师深思片刻，沉声说道：“而且，不管事情的经过如何，他们都是十几岁的孩子，有谁家孩子发生这样的事情，父母还大张旗鼓宣扬，甚至上网上报，闹得人尽皆知？再怎样都总归是对孩子影响不好的。”

严爸爸听完郑重说道：“所以，他们这样做，目的绝不是为了闹着要赔医疗费之类！”

严如玉惊讶，不安道：

“那是为了什么？”

众人不解。

律师杨成恍然道：“看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找人查查他们的真正目的了。”

和他们几个一样，同样备受困扰的还有锦程中学学校里的校长和教务处的领导，以及学校里上课的师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