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海风暴:郑成功与大明王朝(出书版)(1)

作者:日]陈舜臣 阅读记录

《台海风暴:郑成功与大明王朝》作者:[日]陈舜臣

作者: [日本] 陈舜臣

出版社: 天津人民出版社

出品方: 新华先锋

副标题: 郑成功与大明王朝

译者: 黄哲昕

出版年: 2023-7

页数: 320

定价: 79.00元

装帧: 平装

ISBN: 9787201135069

内容简介

为何唯有南明出现“二百里二帝”现象?

明将施琅降清只是基于利益的选择吗?

北伐初期势如破竹的郑家军为何以失败告终?

坚船利炮的荷兰人为何陷入守城战?

德川幕府是否曾借兵给郑氏一族?

本书以郑成功的生活和仕途为线索,全景式展现了一六 六四年至一六六二年这十八年间,波谲云诡、形势激变的乱世风云,生动刻画了诸多历史人物,通过深入还原重大历史事件,探讨了南明时期复杂的派系关系与明争暗斗,以及利益权衡之下的人性选择。

作者简介

陈舜臣,华裔日本作家,“日本小说界无出其右者”。

日本文学史上首位“三冠王”,在历史小说创作领域与司马辽太郎并称“双璧”。

他通晓汉语、日语、英语、印度语、波斯语五种语言,作品呈现出无国界的宏观视野。

他的历史作品因加入了推理的成分而自成一派,多次在日本掀起阅读中国史的热潮,主要著作有《太平天国兴亡录》《曹操》《秦始皇》等。

第1章 呼喊

走出兴福寺,统太郎在寺门前驻足。

朱红门柱非但不落俗套,反倒洋溢着某种清新质朴之感。蓝底的门匾,题有三个苍劲的金泥大字——东明山。现今,位于长崎市寺町的兴福寺也挂有一块写着“东明山”的门匾,题字出自隐元和尚之手。

而我们的故事开端于宽永[1]二十一年(1644)的夏天,距隐元和尚东渡日本还有十年。这年十二月,天皇改年号为正保[2]。

此时,林田统太郎抬头仰望着的“东明山”三字,是兴福寺现任住持默子和尚的手笔。而明朝知名画师逸然和尚则接受默子和尚的赴日诚邀,今日刚抵达。

“统云……”统太郎自言自语道。

统太郎立志成为一名画师。而今他自认为已经是一名画师了。他自幼爱画,志以自身美学呈现尘世万象。年幼的统太郎曾经想不明白:这世上难道还存在比画师更好的谋生之道吗?世人为何不憧憬成为画师呢?而时年二十二岁的他则想给自己取个能标榜画师身份的雅号。经朋友吴少峰的介绍,他拜访了刚刚来日本的逸然和尚,请求赐名。

“贫僧便从施主本名中借用一字……统云,如何?”逸然和尚笑道。

初赴日本的逸然和尚还不能与人用日语交谈,还得仰赖在日谋生多年的吴少峰做通译。而统太郎从平户的唐人画师那里学了些汉文,即便没有通译,他也能懂些简单的汉语。

吴少峰在寺门口对统太郎略抱歉道:“逸然师父长途跋涉而来,需要休息。今日便不多留你了。”

“岂敢,岂敢,我还要多谢款待。请转告师父好生歇息,容晚生两日后再来拜访。”统太郎作揖道。吴少峰告辞,返回寺院。

统太郎再度仰观门上的匾额,深感不虚此行。逸然大师虽然惜字如金,他的话却是字字珠玑。他一边在心里反复揣摩高僧所说的一字一句,一边朝山下走去。此时的城镇已被暮色笼罩。“啊!”统太郎突然感到后脑勺一阵剧痛,便昏了过去。

一个黑衣黑裤的人将瘫软在地上的统太郎拖进密林之中。

长崎有三处唐人寺,最古老的东明山兴福寺建于元和六年(1620),为“三江”(江苏、江西、浙江)人士捐建,当地人称其为南京寺;其次是建于宽永五年(1628)的分紫山福济寺,由漳州人士捐资而起,故又得名漳州寺;最后是建于宽永六年(1629)的圣寿山崇福寺,由福州人士所建。这三座寺庙之名中都带有“福”,故被统称作“三福寺”。

兴福寺的住持默子大师[1]出生于江西,是造桥界的泰斗。如今横跨于长崎市中岛河上的双石拱桥便是他的杰作。他为当地唐人度化祈福,架桥修路,弘扬汉学,甚至还为此邀请浙江的逸然和尚[2]来日共事。这位逸然大师赴日之前就已名扬日本。其作品通过各种渠道流入日本,广为人知,深受好评。

在如此盛名之下,逸然大师刚刚抵日,便有一位年轻人——林田统太郎,通过寺庙木匠的引荐上门拜访,请求大师赐一雅号。只是即便两位高僧修行再高,也料不到统太郎会在离开寺院的归途中遇袭。

不知昏迷了多久,统太郎缓缓睁开眼,眼前近乎一片漆黑,只在触及不到的地方有一扇窄小的铁栅窗投入些光。而他浑身不着片缕,正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还好当时正值盛夏,若是寒冬腊月,他怕是活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统太郎伸手向四周摸索,触碰到了一张草席。他刚想坐起来,又摸到了一块布片。他意识到那是兜裆布,无奈地苦笑。既然有兜裆布,总该还有其他衣物吧。他索性四肢着地,趴在地上摸索,但还没有挪动多少,手指便碰到了墙壁。看来这小黑屋只是空有高度,面积却不大。虽然不能指望找到其他衣物,但也不能总像这般赤裸着。他站起身,穿上兜裆布,又看见窗下有扇结实的木门;用力推了推,木门分毫未动。

统太郎在心里纳闷:是什么人,为了什么要把自己俘虏至此?若是劫财也轮不到像自己这样的穷鬼……仇家寻仇?笑话了,自己无家无门,无亲无故,哪能惹上这般麻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想到这里,统太郎又突然不想花心思去深究了。比起他的好奇心,他唯恐发现一些见不得光的蛛丝马迹。毕竟,他已经和自己的身世过往“决裂”了。

统太郎出身于平户藩的下级武士林田家。在十岁之前,他对自己的身世深信不疑。然而在他父亲死后,出现了“统太郎并非我林田家血脉”的声音。亲戚说:他父亲无法生育,统太郎是暗中过继的他人之子;这是欺瞒祖上。

林田家并非家财万贯,也并非地位高到让人眼馋,只是会有落魄亲族想把自家无处安身的次子、三子塞进林田家。在那年月,大户人家领养义子做嫡长子的情况并不罕见,不用烦琐的官方程序,又是从小抚养长大,就更不存在亲疏的问题。但作为领取俸禄的封建家臣,这的的确确是欺上之举。这种事一旦搬上台面来说,林田家可就承受不住了。

长辈凭空捏造就将统太郎废嫡。据说还为此召开了家族会议,甚至找到了能证明统太郎与其父并非亲子的“证人”。而统太郎自幼一心向佛,决意遁入空门。就这样,亲族不管统太郎要不要出家,索性先把他丢到了长崎的寺庙。

林田家的老仆孙兵卫亲手将统太郎托付给住持。临别之际,他忍泪对少主道:“统少爷,您要坚强。您的好朋友,福松少爷刚满七岁就只身一人去了语言不通的异国。这长崎虽远,您至少还能听得懂大家说话,不是?”

自那以后,统太郎每每难忍孤独之苦,便会想到比自己还可怜的福松。“福松”二字一出口,自己受的这些苦难似乎就不值一提了。统太郎勒紧兜裆布,朝骇人的黑暗尽情呼喊:“福松!”

大明海商郑芝龙在平户时,迎娶了下级藩士田川氏之女,诞下两子——长子福松,次子次郎。“海商”二字看起来冠冕堂皇,说直白些,就是海盗。在那年月,出外海商船无一不是全副武装。两艘商船在大洋上遭遇,难免一场血战,强者掠夺弱者的钱财货物。这就是海商的“规矩”。

郑芝龙原在海盗首领颜思齐手下办事。颜思齐在台湾因酗酒过度身亡后,郑芝龙接任,随后又接受朝廷的招安,担任水师将领,将大本营迁移至福建泉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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