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梦被埋在江南烟雨中(28)

作者:余温稍甜 阅读记录

林攀躺平整,不翻身了,望着天花板说:“哥,我睡不着,咱们聊聊天吧。”

卫隽麓:“有什么好聊的。”这么说着,书却是放下了,台灯还开着,两个人隔着各自的棉被,并列躺着。

“哥,你过完年就二十九了吧?”

“干嘛?笑话我年纪大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我刚认识你那会儿也才十岁。”

“谁说不是呢。”突然被林攀带的有点儿怀旧感伤,加上又是这么重要的节日身在异乡,感伤都要加重好几分。

“哥,那咱们又是怎么到现在这种相处模式的?”

卫隽麓斜林攀一眼,他和林攀因为江楠相识,这十年间也因为江楠维持着联系,一直没有断过,这一次是他主动切断了这层原本不该有的关系,要说他们怎么变成这样,卫隽麓也说不清,也许是他单方面对林攀给予了太多了解江楠的期望,他与林攀交好,带着明晃晃的目的,只是,这一刻,他不想提起另一个人。

他长久没说话,林攀便自顾自说起来:“从小我家里就对我的要求很高,后来我妈怕我不争气,对我要求更高了,每年,只有放假去找你的时候我才放松一点,感觉在哥面前,我就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永远也不用操心那些长大后需要担心的事情。”

卫隽麓笑:“拐着弯骂我老呢。”

林攀也笑:“麓哥,但是和你在一起真的很舒服。”

“......”

“麓哥,你别赶我走,也别拉黑我。”林麓笑着,眼里却喊着殷切的渴望,眼睛湿漉漉的,仿佛一碰就要掉下眼泪来。

卫隽麓看了一眼就扭头把灯关上了,说早点睡吧,明天再说。

林攀在黑夜之中静静地擦了擦眼睛,也躺好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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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林攀小朋友真的很会哭哭撒娇啊,对两个哥都要哭哭23333其实他是最重情义的一个,只可惜亲哥冷漠,被动亲哥保持距离。

林攀QAQ:“我怎么这么难?呜呜~”

关于药草之类的瞎扯比较多,再搭上百度,勿轻信

第17章 闯祸了

大年初一,要开大门,放鞭炮,重习俗的叔叔们提前准备了一挂鞭,天微微亮的时候就点了,噼里啪啦,把二楼酣睡的两人都吵醒来。

卫隽麓揉揉眼睛,大致知道怎么回事,闷下一口气,掀开被子坐起来,换好衣服去楼下做招待工作,临出门,瞥了一眼还躺着的林攀,对上对方也睁开了的眼睛。

“起来还是再睡一会儿?”卫隽麓站在门口问。

“哥,”林攀嗓子哑哑的,怎么听怎么觉得黏糊,“我有点儿难受。”

“怎么回事?”卫隽麓走过去,举着手准备把手掌放上去,却突然就被什么定住,“什么症状?”

林攀敏感捕捉到卫隽麓的动作,缩缩身体:“感觉冷,而且有点儿流鼻涕。”

“你大概是受了风寒。”卫隽麓走到衣柜前,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医药箱,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电子测温计和一盒退烧药,走回来,“先测一下温度,再看看要不要吃药。”

电子温度计滴的一声开启,再对着额头一点,体温就显示了出来:“37度8。”

“低烧,不是很严重,药先别吃了,给你贴一个退热贴。”说着,又拿来退烧贴,给少年贴上。

“好了。”

“嗯。”林攀点点头,额头上凉凉的,舒服了一些。

“我先下去招呼叔叔们,待会儿给你弄点吃的来,想吃什么?”卫隽麓把医药箱放好,关上柜门,一边询问着少年。

“清淡一点的。”

卫隽麓不一会儿就下楼了,房门被掩上,林攀头顶着东西不敢乱动,手却朝着一个地方认命伸过去,中途又收回来,死死定在身体两侧,好久好久,那股燥热才退下去。

按照当地的习俗,大年初一要吃长寿面,吃不完也没关系,寓意年年有余,但是大家都是庄稼人出身,不兴浪费,叔叔们大早上就开煤气灶煮了一大锅面,瞧见卫隽麓从楼梯上下来,连忙招呼他过来吃面。

卫隽麓吸吸鼻子,很给面子的夸赞:“哇,好香。”

一位叔叔端着一大碗面条出来,说:“加了一大勺猪油,当然香!”猪也是当地的土猪,熬出来的油自然也好。

桌上已经摆了几人的份,见大叔又要去厨房,卫隽麓喊住大叔,让他坐下来吃,说弟弟受了风寒不舒服,大叔回来坐下来,说也是呀,昨天林攀可是爬了近两个小时的山路,小孩儿一看就没吃过这种苦。

卫隽麓听了又感谢了大家一番,关心了一番林攀的症状之后,席间有人提有草药吃了能退热,说出一个名字,这个卫隽麓倒是有,乡民给他的,他都收的好好的,不过他还没查出这种草药的学名。

“会不会有副作用啊?”卫隽麓自己作为一个医生,对于用药相当谨慎。

那位叔叔说:“不会,我们这抱在手里的小娃娃都能吃,药性是温和的。”

“那我待会儿给他熬一点。”

“洗干净,用火炉炖一下就好了,也可以把药嚼嚼吃下去,效果更好。”

“行。”卫隽麓爽快应下来,准备待会儿把林攀当小白鼠。

吃完早饭,叔叔们相继离开了,他们昨天上山一路撒了好些盐,加上到现在外面都没有飘雨雪,天边还有一抹淡淡的朝晖,按照这个势头车子上山不是问题,而且这一天乡民们也是要上山的,来祭拜埋在山上的祖先们。

卫隽麓把桌子收拾干净,把厨房那锅飘着青菜叶子的面条捞起来,隔了一段时间,面条已经涨起来,虽然看着是清淡的,但是给一个大少爷吃,卫隽麓想了想还是把叔叔们烧得炭火扒拉了一些出来,找来一个矮小的碳炉,用砂锅熬一锅白粥,至于菜,他从那堆山下带来的里面翻了翻,捡了两样,用煤气灶快速炒好,闷在锅里。

做完这些,粥已经熬得差不多了,卫隽麓盛出一碗,端到楼上让林攀饿了就吃,他还要去做上午的工作,林攀一听他要工作就要起来。

“别折腾了,还嫌烧得不够高是吧?”卫隽麓把碗塞到林攀手里。

“麓哥,我昨天晚上说的。”

“都说再说,如果不通车的话,我也不能让你再走下山去。”

“那就好。”林攀笑开了,捧着碗喝起粥来。

“行了,躺着吧,我走了,待会儿回来给你做午饭。”

“好!”

“......”

哐当,门又一声关上了,除了早晨那吓人一跳的鞭炮声,山间格外地寂静,背靠着床头,林攀能把卫隽麓走动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包括关上大门,逐渐小去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空了的碗被搁在床头柜上,林攀从床上坐起来,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后,他走到卫隽麓的柜子前,打开,里面一排整整齐齐的冬装,从内到外,卫隽麓在乡村待了多年,外面年轻人那些花花绿绿的搭配在他这里荡然无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黑白灰暗色系,而且都很简约,只不过,要把他的睡衣排除在外。

昨晚穿过的那一件小猫睡衣此刻也挂在柜子里,林攀伸手摸上去,上面早已经没了那个人的体温。他用手掌来回触摸那柔软的毛绒,紧接着脑子里面出现它会贴合的皮肤,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当指腹沿着衣架撑起的幅度往下的时候,他的指尖仿佛被烫着了一般,猛地收回来,哐!,柜门重重被关上,在寂静的屋子里发出巨大的动静。

他可能是有些疯了!林攀隔着退烧贴,一边脑袋一下一下撞着衣柜门,一边自我唾弃着。

撞得退热贴都皱起来,林攀才直起身子,找到自己的衣服换上,端着空碗下了楼。

他在厨房忙活了一阵,帮卫隽麓把早晨那些碗筷洗了,原本他计划用冷水,可他低估了高山的温度,终于还是学着卫隽麓的样子,笨笨的烧火,把自己的身上搞得黑乎乎的不说,后来终于点着了,锅里的水热起来,他盛出来洗碗,还没洗完,灶台上突然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没一会儿,那上面一个不锈钢盖子也小幅度跳动起来,林攀走过去,小心翼翼捏着上面的木头把手提起来,下面是沸腾的水,热气冲上来,里面的水也像活的一样飞溅出来,又把他吓得赶紧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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