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留宿怡情

晚高峰，路上堵车堵的厉害。

谢彦辰说：“世清，放首歌听听。”

苏世清问：“你想听什么？”

谢彦辰唤醒车载屏幕：“我来看看你的歌单，你为什么不用网易云？”

苏世清：“我在A市艺术大学兼职授课，他们送了我qq音乐教师专属VIP。”

谢彦辰：“网易云也有。”

苏世清：“所以？”

谢彦辰：“你也用网易云，我送你一个账号。”

苏世清失笑：“谢总，你为什么非得让我和你一样？”

谢彦辰浏览他的歌单：“世清，我很开心。”

苏世清：“什么？”

谢彦辰：“你添加了新的音乐，是我们一起在纽约听的那些。”

苏世清嗯了一声。

谢彦辰指的是《歌剧魅影》音乐剧。

那会儿，他们在百老汇一起看了这场音乐剧，还发生了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谢彦辰点开一首音乐，低沉温柔性感的嗓音弥漫，是魅影的独唱。

苏世清：“The Music of the Night。”

谢彦辰：“对，我最喜欢这一首。在暗夜的地宫里，重重迷雾之中，缱绻浪漫朦胧，非常具有艺术感。你呢，最喜欢哪一首？”

“I Remember。”

“我以为你会说The Phantom Of The Opera，All I Ask Of You或者Think Of Me，毕竟这些最为经典。”

“对我来说，不是。”

“为什么选那首？”

“因为，在这首歌里，魅影第一次摘下了面具，坦诚面对自己的爱人。”汽车驶过高架桥，明暗交替，苏世清嗓音清脆：“第一次呈现自己真实扭曲丑陋的面容。这也是他对爱人的第一次诅咒，第一次暴怒，第一次失控。”

谢彦辰：“第一次卸下伪装。”

苏世清：“第一次被厌恶。”

谢彦辰：“克里斯汀没有厌恶魅影，她那会儿只是有点恐惧。”

苏世清：“这就是我曾经告诉过你的，朦胧的美感胜于真实的嶙峋。”

谢彦辰：“世清，下次有机会，我带你去看《歌剧魅影》的续集，相信你会有更深的体会。”

苏世清：“谢谢。”

谢彦辰：“前面路口左转。”

苏世清：“不是右转吗？”

谢彦辰：“去你家，左转。”

苏世清：“我先送你回家，右转。”

谢彦辰：“我去你家。”

苏世清：“谢总？”

谢彦辰面不改色：“我的车坏了，我家钥匙放在车里，所以我现在无家可归。”

苏世清：“......你每次编的借口都很拙劣。”

谢彦辰：“世清，我都收留过你，你收留我一晚又如何？”

到家，洗完澡，苏世清裹着浴袍出来，被谢彦辰从背后搂住，亲了亲他的脖子。

苏世清：“谢总，我要去睡觉了。”

谢彦辰：“一起。”

苏世清：“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谢彦辰：“不行，我怕黑。”

苏世清：“......你可以开着灯睡。”

谢彦辰：“世清，那我去你房间玩一会可以吗？”

苏世清：“......谢总，你要玩什么？芭比娃娃还是小熊/维尼？”

谢彦辰：“都可以。”

苏世清：“抱歉，我没有。”

谢彦辰：“那你房间有什么？”

苏世清：“电脑，书籍，设计稿。”

谢彦辰：“那我要去你房间看你的设计稿。”

苏世清：“谢总，你那套小把戏对我没用。”

谢彦辰：“世清，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苏世清：“看设计稿，然后看到了床上。”

谢彦辰：“世清，这绝不可能，我是正人君子，怎么会用这种手段？”

苏世清：“是吗？”

谢彦辰：“当然，但不排除看累了，所以顺便和你睡在一起。”

苏世清：“很好，那我会把你踹下去。”

谢彦辰：“真的不可以吗？”

苏世清：“不可以。”

谢彦辰：“好吧，那可不可以有晚安吻？”

苏世清：“没有。”

夜半，苏世清觉得口渴，起来找水喝。

掀开被子，赤着脚，打开卧室的门，正看见客厅的角落，谢彦辰站在落地玻璃窗旁，朝外远眺，窗台上放着一瓶汽水。

苏世清没有言语，就这样站着，安静地看着他。

命运真是奇妙，苏世清想。

他从来没有过，任何一次，将情人带回家里。

但是，苏世清说服自己，谢彦辰不是自己的情人。

他们是同事，是亲密的合作关系，是重要的合作伙伴，是事业上的搭档。

似有所感，谢彦辰转身，四目相对，犹如被击中一般。

苏世清的心猛地跳了跳。

谢彦辰嗓音低沉又温柔：“世清，怎么醒了？”

苏世清说：“渴了，喝点水。”

谢彦辰举起窗台旁的汽水：“擅自喝了你的饮料，不会怪我吧？”

苏世清摇头，打开冰箱，取出一瓶矿泉水，还未拧开，就感觉被人搂住。

谢彦辰抱住他，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脸上亲了亲：“你欠我的，晚安吻。”

苏世清动作顿住，心底升起一阵莫名的暖流。

谢彦辰将脸凑到他面前：“我亲了你，你也要亲我。”

苏世清：......

谢彦辰哄道：“世清？我在等你。没有晚安吻，我根本睡不着。”

苏世清的唇在他脸上碰了碰，谢彦辰低笑：“晚安，我的世清。”

*

第二天一早，苏世清醒来的时候，闻到一阵食物的香味。

循着味道，推开房门，苏世清看见，厨房里，谢彦辰穿着围裙，在煎蛋。

苏世清特意欣赏了好一会儿，直到谢彦辰转身，才打招呼说：“谢总，早。”

谢彦辰将煎蛋端上餐桌：“早，世清。”

“谢总，看在煎蛋的份上，我认为收留你是明智的选择和正确的投资。”

“当然，PM公司全体员工一如既往相信苏总对市场的敏锐判断。”谢彦辰解下围裙：“快去洗漱吧，待会儿冷了就不好吃了。”

苏世清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坐在餐桌旁的时候，谢彦辰为他递上一杯牛奶：“我很开心，世清，你家冰箱里有这款牛奶。”

苏世清没有回答。

“让我猜猜，是不是因为我？毕竟我们世清，可不像乖乖喝牛奶的主。”

“谢总，你可以不必要这么聪明。”

“你为什么不叫我彦辰？”

“因为今天是周一，工作日。”

“我讨厌周一！”

“谢总想翘班？”

“当然不会，待会儿能和世清一起去上班。我可以坐在副驾，看着世清认真开车，为我开车，我觉得很享受。”

“谢谢谢总的欣赏。”

“味道如何？”

“很不错。”

“世清，你终于舍得坦诚夸赞我了。”

“谢总，我对你的每一份夸赞，都很坦诚。”

吃完早饭，驱车去公司的路上，苏世清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由于在开车，不方便接听，苏世清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来电显示【简嘉树】，遂示意谢彦辰帮忙接听。

谢彦辰取过苏世清的手机，按下接听键。

对面传来简嘉树略带桀骜不驯的个性嗓音：“清啊，起床了吗？”

苏世清：“嗯，在开车。”

简嘉树：“晚上出来喝酒吗？”

苏世清：“今晚？”

简嘉树：“对，我最近的摄影作品拿了个大奖，打算好好庆祝一下。邀请了一些朋友，有些你也认识。”

苏世清：“比如？”

简嘉树：“我在影视圈一些朋友，导演、摄影、搞音乐的还有模特。”

苏世清：“我认识他们？”

简嘉树：“当然啊，你不记得了？我之前拍的那部电影上映的时候，一起吃过饭。”

苏世清：“完全没有印象。”

简嘉树：“你来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