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澜轻笑：“我们阿清又在耍小脾气了，嗯？”

苏世清冷静道：“白先生，有事？”

白安澜将画笔放在桌上：“多年未见，再次看见你，忍不住来打声招呼。”

苏世清垂眸，沉默。

白安澜气质柔和，语调温柔：“你还是和当年那样，只是更加耀眼。早在学生时代，我就说过，你是蒙尘的明珠，总有一天...”

“抱歉。”苏世清打断道：“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叙旧的。”

“你在怪我吗？”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不必再提。”

“阿清，那时候我们才十几岁，心智都不够成熟。”

“心智不够成熟？”苏世清直视他，不卑不亢：“你接近我，你引导我，你使我和你在一起。我被人污蔑，被人凌霸，被传谣言，被孤立被嘲讽的时候，你选择和我划清界限，你选择离开我。”

“对不起。”

“没什么好道歉的，我不接受。”苏世清收拾稿纸：“请不要挡路，我要离开了。”

“去哪？”

“没有你打扰的地方。”

“世清！”白安澜握住他的手腕：“我那时候是有苦衷的。”

“你高高在上，而我被弃如敝履，你有苦衷，而我所经历的一切黑暗，尽数拜你所赐。”苏世清皱眉，语气不耐：“你最好马上消失在我眼前，否则我会忍不住揍你，白安澜。”

“那你揍我吧。”白安澜关上洽谈室的门，将脸凑过去：“我允许你打脸。”

毫不留情地，苏世清握紧拳头，拽紧他的衣领，将他抵在门上，一卷正中白安澜英俊侧颜。

“阿清，你真打啊？我...”

白安澜话还没说完呢，下巴又挨了一拳，极其惨烈，嘴角渗出血丝。

“阿清，能不能别打脸了？我待会儿还要演讲。”

“咚”地一声，白安澜好看的鼻梁上又挨了一拳。

苏世清心里非常舒爽，放开他，正要优雅离去。

白安澜低声道：“我当年确实离开了你，背叛了你，你恨我是应该的，但是阿清。”

苏世清顿足，听他把话说完。

“那是因为我年少无知，爱慕虚荣。我畏惧那些流言蜚语，我没有你那样的勇气。”白安澜说：“是我发现了你，是我启发了你，是我鼓励你，是我陪伴你。我爱过你，阿清，无论世事如何变迁，你永远是我的初恋。”

苏世清拉开门往外走，正好迎面撞上谢彦辰，后者顺势将他搂在怀里，调侃道：“世清，不过是一会儿没见，你就这么想我，嗯？”

苏世清略微尴尬地推开他：“谢谢谢总。”

谢彦辰看见会议室里的白安澜，几分戒备：“这位是？”

苏世清说：“不用认识，不是很熟。”

白安澜笑：“幸会，我是白安澜，风险投资人。阿清的高中同学。”

谢彦辰将苏世清拽到身后：“幸会，白先生。谢彦辰，PMCEO，世清的合作伙伴。”

两人握手，眼底刀光剑影。

谢彦辰故意问：“白先生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啊？”

白安澜：“一不小心磕到的，有劳关心。”

谢彦辰：“看起来不像是磕的啊，怎么感觉是被揍了？”

白安澜：“谢先生，这是我的个人隐私。”

谢彦辰抓过苏世清的手看了看：“世清，你拳头这怎么红红的，不会是揍人了吧？”

苏世清：“是的。”

谢彦辰：“不好意思白先生，我们家世清脾气不太好。”

白安澜笑意温柔：“无妨。阿清，下次不能再打脸了。”

谢彦辰莫名其妙醋坛子打翻了：“世清，他是不是又是你的旧情人！”

苏世清&白安澜：“不是。”

谢彦辰心里刚刚松了一口气。

白安澜说：“他的我的初恋。”

苏世清低声咳了咳：“闭嘴。”

白安澜表情无辜：“怎么了世清，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苏世清：“那些都过去了。”

谢彦辰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所以世清，你为什么要揍他？”

苏世清：“因为我看他不顺眼。”

白安澜：“因为他忘不了我。”

谢彦辰看了眼白安澜，又看了眼苏世清：“世清，你对他...？”

苏世清来不及答话，白安澜抢先一步反问：“谢先生，和阿清是什么关系？”

谢彦辰沉默了好一会儿：“与你无关。”

苏世清说：“彦辰是我的同事。”

谢彦辰补充道：“不仅如此，我们还是私交甚笃的朋友，亲密的合作伙伴。”

白安澜意味深长道：“作为朋友，你有什么立场质问我？”

谢彦辰反击道：“作为一个被放弃了的人，你又有什么立场质问我？”

苏世清感到头痛不已：“白先生，谢总。与其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争论，我建议你们聚焦今日的主要投资议题。”

谢彦辰：“我和他没什么好谈的。整个PM公司和谢氏集团，也不会和他合作。”

白安澜：“真是不巧，我和谢先生也没有什么好谈的。由谢先生这样情绪化的人担任高管，我会建议评估机构下调PM公司和谢氏集团的信用评级。”

谢彦辰：“白先生忘了吗？世清也在PM公司就职。”

白安澜：“谢谢提醒，那只下调谢氏集团的评级就够了，因为我相信世清。”

苏世清：“？你们两有完没完？”

第26章 触碰隐秘

谢彦辰委屈道：“世清，是他先挑衅我的。”

白安澜低声说：“阿清，我想补偿你，给我一个机会。”

“白先生，没必要了。”苏世清低头看了眼腕表：“彦辰，什么时候吃饭，饿了。”

谢彦辰满脸开心，春风得意：“现在，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宴会厅。”

路上的时候，谢彦辰一脸傻笑，苏世清叹息：“谢总，这么开心啊？幼不幼稚？”

“哼！我就是开心！”谢彦辰悄悄牵住苏世清的手：“没有人能从我身边抢走你！”

苏世清：......

“世清，我是不是你最喜欢的？”

“嗯。”

“你敷衍我！”

“那你希望我怎么说？”

“世清，在你心目中，我是不是比那个姓白的要重要的多？”

苏世清来到宴会厅，找位置坐下：“What’s gone is gone，我只着眼于当下。”

“那如果，”谢彦辰在他身旁坐下：“有一天，我也成为了你的过去？”

“没有如果，”苏世清打开菜单：“过去和未来一样虚无缥缈，我只活在当下。”

“可是，我想了解你，那些关于你的过去。你和白安澜的往事。”

“那是个很无聊的故事，你不会感兴趣的。”

“我想知道。”

“这是我的隐私。”

“但是世清，我们现在是恋爱关系，爱人不就是互相分享隐秘，互相舔舐伤口的存在吗？”

苏世清差点忘了，他答应过，和谢彦辰玩“情侣扮演”的游戏。

只要他们还在墨尔本，这游戏就暂时没有结束。

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该答应他。

苏世清对自己的隐私看的很重，没有与人分享的习惯。

谢彦辰说：“世清，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没关系。我先和你分享我的故事。”

点餐完毕，侍者端上午餐。

苏世清优雅地切着牛排，谢彦辰放低声音，回忆说：“我的童年实际上乏善可陈。我承认，我出生优渥，轻而易举就享有一切物质上的富足。我是家里唯一的儿子，不过我还有一个妹妹，很可爱，现在在上大学。你会喜欢她的，世清。我在想，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苏世清笑：“第一次听你提家里的事。”

“我只对你说，帮我保密。”谢彦辰神秘兮兮的：“从小开始，我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接近我的人，大多数都是为了我家的钱，因为我的身份。所以我很厌倦那些谄媚和寒暄，我也从来不和其他人讲这些。”